你太弱了。

這四個字如同一記重錘，讓李四的心中猛的一痛，可是他卻無法反駁，因為正如夕瑤說的那樣，他真的太弱了。

“你以為你得到了絕世的功法便能夠橫行天下嗎。”曾經的過往如煙雲一般一一浮現在眼前，帶著淡淡的哀傷，夕瑤瞥了李四一眼，緩緩說道：“有的人這一生也許都不能擁有一部心中所盼望的功法，可是沒有威力絕倫的功法又如何，好的功法只是踏上那條路的助力，想要成功一切還要看機緣和自身的努力。”

“無論是用的是什麽方法，能夠得到焚血術，就是你的機緣，只可惜，你白白的浪費了它。”不管怎麽說，李四也算是李長生的後代，夕瑤看著他，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後代一樣。

不得不說，李四真的錯失了一次絕佳的機會，當初焚毀焚血術之後夕瑤曾惋惜過，雖然不知道李四如何獲得的焚血術，可是身為李長生的後人，能夠傳下這門功法已屬不易，若李四修得是內焚，即便他之前想要奪取自己的道果，夕瑤也會放他一命。

“沒有人不希望得到強大的力量，可是道行的晉升是漫長而艱苦的，甚至有人傾盡一生都止步於某一境界，也許這個境界很高，也許這個境界很低，可是無論怎樣，即便到死，那些人依舊在努力著。”

在夕瑤看來，李四根本不值得她同情，因為他根本不懂也不配。

“這個世界上，無時無刻不再流血，殺戮從未停止過，恩怨、情仇、利益...沒有什麽不能成為殺人的理由，旦夕禍福，生死有命，這一切都與力量有著密切的關聯。”

“只要你強，你能不用緣由的殺任何人，甚至將我也包括在內，這是生存的法則，也是強者的權利。”夕瑤的話說得很隨意，可是停在李四與秦柯的耳中卻是讓二人大吃一驚，只聽她緩了一下，繼續說道：“神印王的道行修為強大到你難以想象，可是你何時聽說過哪個神印王濫殺無辜。”

“擁有焚血術的你殺人之後，焚其血肉修為便可突飛猛進，不需要苦修，不需要所謂的機緣，只要不停的殺人，便能夠以極快的速度練到神印王境，可是你想過沒有，既然焚血術如此逆天便捷，為什麽當初創出焚血術的李長生只修煉內焚而不修煉外焚，甚至為了防止後代修煉外焚，不將此術傳下。”

一想起李長生，夕瑤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，愈漸冰冷的聲音微微一緩。

若是換做之前，李四根本不會耐心的聽夕瑤講話，可是隨著他的落敗，他的心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，聽到這裏，李四忍不住擡起頭朝著夕瑤望去。

“力量的急速增長會讓人漸漸的迷失，到最後不是你在修煉焚血術，而是焚血術在控制著你，沒有了思想，只剩下殺人的欲望，你想過那一天嗎，那還算是一個人嗎。”

有一句話夕瑤並沒有說出口，隨著境界的提升，再想要進境便需要更多的血液，到那時在欲望的控制下，腦海裏只會有一種想法，那便是殺人，不停的殺人，最終的結局無非兩種，不是引來一群道行通天的家夥將其滅殺，便是再也尋不到鮮血在欲望的驅使下，***而亡。

沈默半晌之後，夕瑤的臉上不再有半分情緒，道：“李四，我問你，你的焚血術從何而來。”

夕瑤的話讓李四幡然醒悟，可是他知道已經晚了，慢慢的跪在地上，將手伸入懷中，從衣服裏掏出一本破舊的手本，遞到夕瑤的面前。

看著手本，夕瑤的眉頭微微一皺，她可不記得當初她留下過這樣的手本。

伸手拿過手本，慢慢的翻了幾頁，一抹淡淡的寒意從她的眼中一閃而過。

手本上的字跡潦草，而且上面的焚血術所記載的並不完整，看上去就像是強行記憶後，快速翻寫的傑作。

定是當年，李家長老在求閱焚血術後回去偷偷覆寫下來的東西，礙於李長生的警告，李家長老不敢將其公之於眾，只好偷偷藏起，卻不想直到很多年後才被李四發現。

也沒見夕瑤如何用力，破舊的手本便在她的手中化作了一團齏粉。

李四的目光一直落在夕瑤的身上，隨著手本化作齏粉，他的身子也隨著微微一顫。

一揮手，手中殘留的灰燼便隨風吹入了映月河中，然後夕瑤看著李四，又將那只手緩緩的擡了起來。

“你可以怪我，但我必須這麽做。”夕瑤的手掌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，可是只要那只手掌落下，李四毫無疑問會立即死去。

李四跪在地上，靜靜的看著那只手掌擡起，臉色變得慘白無比，他沒有選擇逃跑，不知是忘記了，還是放棄了。

以夕瑤的實力，若是認真的對付李四，可以說是十分的輕松，即便感受到他心中的悔意，夕瑤的眼中也沒有任何的波動。

錯了就是錯了，有些事錯了可以重來，可是有些事，錯了，就得接受。

隨著夕瑤手掌的擡起，李四眼中的恐懼竟是漸漸的消退，盡管他的臉色依舊慘白無比，可是他的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清明。

是的他悔悟了，可是已經晚了。

夕瑤的手掌猛然落下，為了不讓李四感到多餘的痛楚，她的動作很快。

“祖母。”李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。

李四已經認命了，可是就在他閉上眼睛之後，那預想中的手掌卻是遲遲沒有落在他的身上，半晌之後，李四睜開了雙眼。

最後時刻，夕瑤並沒有留手，可是她的手掌卻是並沒有落到李四的身上，因為有人替他擋下了這一掌。

“為什麽。”

在這個關口能夠替李四擋下這一掌的自然只有秦柯一人，感受到掌心的至寒，夕瑤慢慢的將手掌收了回去。

夕瑤是真的打算殺死李四，所以這一掌沒有絲毫的留情，為了替李四擋下這一掌，秦柯不惜借助了冰靈魄的力量。

隨著右眼中的光芒散去，秦柯掌心也漸漸的恢覆了溫熱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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